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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更新消息 每日優鮮“原地解散”,922人的漫長一夜

来源:人千人萬網编辑:阜新市时间:2025-07-05 07:50:24

  來源:每日人物

今日更新消息 每日優鮮“原地解散”,922人的漫長一夜

  7月28日,一個15分38秒的會議錄音在網上流傳開來,一位每日優鮮高管和一位HR共同宣布:由於投資款項未能如期到賬,每日優鮮工薪暫緩發放,大部分員工的工作截止於7月28日,7月之後的社保公積金等需要大家自理。錄音流傳到社交平台之後,“每日優鮮公司解散”迅速登上熱搜。

  解散沒有絲毫征兆,一連串的問號與歎號交織在熱議中。有用戶慶幸自己沒充會員,也有人對著三千多的儲值餘額發愁。有人稱讚每日優鮮的品質服務,感到可惜,也有人與其他生鮮電商對比,吐槽每日優鮮產品的良莠不齊。還有一些矛頭直指生鮮電商賽道,“下一個倒閉的會是誰?”

  眾聲喧嘩中,每日優鮮的員工們度過了漫長的一晚。“早上上班好好的,下班發現公司上沒了”,他們要去處理留下的一地雞毛:一線的店長和區域經理清理站點,鎖起站點大門,通知配送員們明天別來了;某業務線的主管目睹了供應商討債、物業趕人,自己還得在一天之內搬出宿舍,在深夜裏找房;更多的員工組團走上維權之路,因為沒有收到工資、沒有繳納社保,有人房子即將斷供,有人落戶將成泡影。

  截至29日淩晨,維權群已經聚集起共計924人,除去兩位律師,共計922人,其中也包括早先被裁員但還沒有收到賠償金的人們。接近200人決定在29日提起勞動仲裁,天亮就出發。他們知道,不能再晚了,公司可執行的資產已經所剩無幾。

  文 |⠥𞐦™𔠩咦ᐨꞠ魏小雯

  “原地解散”這一晚

  一家上市公司突然“原地解散”,就像一堵牆毫無預兆地坍塌,人來不及逃走,陡然被落下的石頭擊中。

  上海每日優鮮的采購主管王維發現,在那個電話會結束之後不到20分鍾,公司辦公用的飛書賬號、郵箱、VPN、內網全都登陸失敗,自己與沒有加過微信的同事、領導甚至是HR立刻失聯。與此同時,辦公室也無法進入,幾個保安把守著門口,物業斷了辦公室的電,從外麵看過去漆黑一片,就像王維此刻的心情。

  7月28號是他在每日優鮮的最後一天,在這之前,他有兩個月沒有收到工資,已經主動提出離職,並找好了下一份工作。新工作的HR通知他8月1號入職,前提是拿到離職證明。聽到公司原地解散時,王維懵了,“我的離職證明該怎麽弄?”

  像王維一樣,身在北京順義倉庫的一線人員張子楓也愣住了。每個月10號是每日優鮮發工資的日子,7月10號那天,HR通知大家薪水延遲到28日發放,因此,28日下午看到自己部門的領導拉了一個線上會議的時候,張子楓還以為“會有什麽好消息”。

  會議召開得突然,人還沒有到齊就開始了,快結束時,張子楓才加進去。剛一上線,他就聽到自己的同事在質問HR和領導。同事有些生氣,連著問了三個問題,“你既然不能代表公司,在這跟我們說這個是什麽意思?我們兩個月的工資什麽時候能發?自有員工被通知不用上班了,今天最後一天,那底下第三方的員工怎麽辦?”

  張子楓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,會議直接被掛斷。後來,他看到同事的錄屏和微博上流傳的錄音,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——在28號這一天,公司發不出員工工資,最近兩個月也沒有繳納社保,大約891位員工中有700餘位被通知結束工作,不同部門的負責人和HR都拉了會議,在很短的時間裏通知大家公司原地解散。

  在短短幾十分鍾裏失去工作,大家手忙腳亂——有的人還在出差,有菜場銷售、零售部門員工,還在外麵跑著業務,“突然發現身後的公司都沒了”。

  對許多每日優鮮的員工來說,這是漫長的一天。上海每日優鮮的區域經理張之俊手裏管著15家門店,得到通知後,他立刻開車出發,去門店裏收尾:給店鋪上鎖、把遺留商品和設備保存起來、通知全部一線員工“全員停止出勤”,那一刻,他覺得格外失落。

  張子楓則在會議之後跟自己的領導碰了麵,才聊了幾句,領導說要出去一趟,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。作為一線員工,他住在每日優鮮順義倉庫附近的宿舍裏,他和同事被告知,要在一天之內搬出去。接下來,供應商舉著牌子前來討債,人和車把倉庫所在園區的門口堵死。園區裏也有其他公司入駐,紛紛向物業投訴,最終,物業出麵把供應商全部趕走。

  傍晚,張子楓的同事拉了一個維權群,人接連不斷地湧進群裏,大群聚集起500位員工,小群又加進來424位。大家互相辨認的依據是提供工卡的照片。消息迅速地彈出來,有人說,自己還差幾個月就繳納夠5年社保,可以在北京落戶,現在社保斷了,要再來5年;有人像王維一樣想要離職證明,不知道該找誰;還有人房子馬上就要斷供,問什麽時候才能發工資?

  大家的困難是具體且緊迫的。一位員工跟女友即將結婚,已經買下婚房,每個月的貸款8000多元。他的女友也是每日優鮮的前員工,5月剛剛被裁掉,臨時找了一份收入不高的工作用來過渡。眼下,兩個人都沒有足夠的錢還房貸,十分焦慮,他原本在老家休假,一聽說消息,連夜趕回了北京。還有一位員工懷著孕,原本打算8月上旬休產假,但現在工作沒了,生育津貼不知道該去哪裏領,下一份工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找到。

  在每日優鮮工作了5年的老員工陳風也是群裏一員。這個晚上,他開始整理材料:勞動協議、轉簽協議、社保和公積金流水,並決定第二天早上8點起床,和接近200名同事一起去勞動仲裁。

  群聊裏還有兩位律師。在那個通知“原地解散”的會議上,HR讓大家用自己的私人郵箱發郵件申請離職證明,但律師說,這意味著主動離職,沒辦法仲裁和要求公司賠償,這讓張子楓陷入了迷茫:“比起賠償,我現在更難受的是失業了,壓力很大,因為有車貸有房貸,有小孩要養。”

  早些年,他跟愛人在老家買了房和車,一個月的房貸車貸加起來9000多元,這幾年,他和妻子帶著孩子在北京上班,在市郊整租了一套房子,每月租金3000多元。這意味著,一家人不吃不喝,一個月的支出也有1.3萬元。張子楓反複思考:是申請離職證明,放棄賠償,趕緊找下一份工作,還是不申請離職證明,等待賠償呢?

  不過很快,他也顧不得想這些了,趕快幫大家找到明天的落腳點是最緊急的事。他跟同事去了順義附近的村子,在夜色中尋找可以短租的房間。

  可見的端倪

  每日優鮮的傾倒早有端倪。頹勢是在上市之後展現出來的。張子楓印象中,公司剛一上市就開啟了一波裁員,2021年7月小麵積試水,把正式員工變成外包,10月份開始大麵積裁員,兩個月就裁一次。過完2022年的農曆新年,頻率變成了一個月一裁。

  人員驟然減少。王維入職是在去年夏天,當時公司的飛書上還有3000多人,一年過去,隻剩下891人。自己主管的部門,離職的員工占7成,上海辦公室的300多人變成100人,原本負責采購某類目的20多號人也隻剩下三四個。

  陳風感覺到,從今年3月份開始,每日優鮮就缺錢了。在2022年Q1時,季度績效都是正常發放,在那之後,績效工資被砍掉,供應商也頻繁出現在總部大樓的樓下討債。實際上,早在2021年第三季度末,每日優鮮賬上的現金就低於流動負債了,第四季度又大虧,現金流基本枯竭,那時一些供應商就已收不到欠款。

  在王維看來,供應鏈是逐漸斷裂的。公司給供應商結款的周期從一個禮拜拉長到60天、90天,到了今年6月,“隨心所欲,想結就結,不想結就不結”。據他所知,光是自己負責的一個品類,每日優鮮就欠了供應商2000多萬。最初去采購產品,供應商們看到每日優鮮的logo都表示歡迎,拉著王維介紹,到了今年,除了說要漲價的供應商,沒有供應商願意理他。對方用一種不屑一顧的語氣說,“你要是能接受(漲價)就做,你不願意做我找別人”。

  這兩個月,因為無法采購產品,王維沒有事情做,每天待在家裏。家人跟他開玩笑,你們公司是不是快倒閉了?

  供應商不再提供貨品,最直接的反應是,App上能買到的東西變少了。去年的爆款榴蓮,壓根就沒有上架,水果的種類從六七十種減少到30多種,水產從30多種減少到7種。這7種水產也隻堅持了三個月,到了5月,活鮮在全國範圍內全部下架。也正是在這個時候,每日優鮮拖欠供應商款項被朝陽區人民法院強製執行532萬。

  除了公司員工,更早感知到變化的是一線的業務員們。7月11號,由於拖欠物業管理費和電費太久,每日優鮮花園路店被物業強製關店。28日晚間,每日人物來到這裏,倉儲門店玻璃門已經上鎖,旁邊釘上了藍色鐵皮。一位休息中的外賣員告訴每日人物,“早倒閉了,快一個月了”,他接到這家店的最後一單是二十幾天前。門上殘留著的招聘啟事透露了閉店前缺人的情形,打通店長的電話,對方表示,之前有一二十個員工,關店前隻剩下三四個。

  每日人物也前往位於朝陽區的多個每日優鮮前置倉,大門都已緊閉,有的在28日上午就已經上鎖,還有的時間更早,前兩天就已經把所有的貨物清空,隻剩下每日優鮮的粉色配送箱,胡亂地堆在地上和倉庫裏。

  其中一個站點黑漆漆的,隔壁的小賣部大媽說,“早知道了(關門)”,她看到店長在最近一周清貨清了好幾天。這個站點在一年半前建立,最初十分熱鬧,配送員進進出出,店長總是來她家買飲料。但今年,店長張口閉口都是抱怨,“不好做,都沒人給供貨了”。到了兩天前,抱怨變成了告別,“大姐,您也快要見不著我了”,問為什麽,店長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
  更明顯的預警是在27日,每日優鮮北京總部的員工都收到了信息,稱公司需要進行空氣治理,因此要居家辦公一天。張子楓也在前一天就發現,App上的“30分鍾達”已經關閉,隻剩下了“次日達”,但他壓根沒有把這件事跟公司垮掉聯係起來,畢竟,“又有誰能想到會原地解散呢?”

  陳風也是如此,他沒有看到那條通知居家的信息,照例來到公司時,才發現公司十分安靜,保安把他攔在了大門外。他表示自己要拿電腦,得到了5分鍾的時間,走進公司,財務室的檔案櫃全部消失不見了。

  對許多底層員工而言,解散毫無預兆、措手不及,但高層的變動早已表明了一些信號。10天前,天眼查信息顯示,每日優鮮發生工商變更,聯合創始人曾斌卸任法定代表人、董事長、經理。除了曾斌,每日優鮮創始人兼CEO徐正、每日優鮮副總裁李漾、每日優鮮智能生鮮市場業務負責人孫原、每日優鮮CFO王珺等一眾高管也從公司主要人員中退出。

  陳風覺得,伴隨著公司的衰弱,中層員工的話語權一直在降低。今年5月,每日優鮮的訂單數量等業績情況被截圖曝出,之後,中層員工就不能再參加重要會議,變成隻有“T2級別領導才能參加”。王維則發現,上海疫情的5月,自己不再有給供應商結款的權限,“全部是領導們在結算”。

  包括陳風在內,很大一批中層員工紛紛表示不滿,但無論是找上級,還是在群裏質問HRBP,都沒有人給出答複,“群裏隨便你吼,都沒人回你”。中層員工因此被隔離在決策之外,底層員工更無從知曉公司的具體情況。

  王維說:“公司倒閉破產了也挺正常的,發一個正式的通知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可以接受。但他們也不敢發,找個部門 HR 通知一下就結束了,突然間把你的所有的東西給清空。就像一個渣男,他一走了之,也不跟你說分手。太狗血了。”

  無用的自救

  張子楓是為數不多對每日優鮮懷有深厚感情的員工。他來自北方小城,2018年加入每日優鮮,親眼看著這家公司走上風口、融資、上市。即便在北京有固定住處,他也願意住在離倉庫很近的宿舍裏,一個月隻休息4天,回家兩趟。

  生鮮電商打得火熱的幾年,總有其他公司來挖他,他沒有走。在每日優鮮的四年,公司給他漲了三次工資,到今年,月薪相比2018年翻了兩倍,中間存下錢,在老家買了房。

  對他而言,每日優鮮的故事與他的人生密切相關,他總是記得公司最好的時候。剛來每日優鮮的那年,開倉的速度很快,“天津倉剛開,然後順義又開倉”,公司也嚐試各種新項目,社區團購、拚團……業務五花八門。

  疫情是推動每日優鮮飛起來的加速器。2019年年底疫情爆發,人們的需求激增,張子楓管理的倉庫每天沒日沒夜地到貨、發貨。原本每日優鮮品控標準特別嚴格,尤其是果蔬,但為了保供,“會降低標準”,即便如此,蔬菜還是一到上午就搶光了,App頁麵上顯示灰色的“已售罄”——哪怕沒有紅包,也沒有滿減。

  上市也是在這樣的情勢下。陳風剛畢業就進了每日優鮮,除了跟薪資一起打包的期權,上市之後他還自己買了接近10萬塊錢股票,以為股票會一路漲停,誰知道一直在跌,公司也強製不允許賣出股票,如今,曾經的成就感、對未來的信心、錢、工作,全都沒有了。

  事實上,雖然規模一直在擴張,每日優鮮卻始終沒有盈利。2018年-2020年,每日優鮮的淨虧損分別為22.32億元、29.09億元和16.49億元,在2021年上市之後,每日優鮮的表現更差了,股價從發行時的23.5美元降低到1美元以下,至今,每日優鮮都沒有公布2021年財報,還先後兩次收到美國證監會的警示函。

  虧損一方麵來自履約成本過高。雷鋒網曾報道,在2019年,每日優鮮的每單履約成本是39.8元,生鮮品類本就沒什麽利潤,高額的履約成本便進一步擴大了每日優鮮的盈利壓力。每日優鮮的一個困境是,既要用冷鏈生鮮來引流,提高競爭差異性,但又無法降低冷鏈生鮮的高成本,一旦生鮮品控不好,單量就會下跌,加上打價格戰花出去的補貼,多少錢也不夠燒。

  高速的擴張也埋下了很深的隱患。王維說,在二三線城市,能開出一二十個站點,但成績卻並不如人意,“比如南京、無錫,包括有的上海站點,一天也就幾十單”。

  而由於站點鋪得太廣,管理也成為問題。做品控的張子楓常常去巡檢,小到商品丟失、員工監守自盜等現象,大到上百萬的腐敗,都有。盡管每日優鮮隨之成立風控部門,但還是覺得鞭長莫及,站點遍布全國各地,“你根本都管不到”。而在推出微倉這一自營模式之後,問題更難解決了,有不少站點跟公司虛報房租,和私人老板聯手貪汙了幾百萬。

  擴張的當然也不止是站點,還有組織。陳風記得,前兩年,公司開始高頻地挖來各個互聯網公司的高層,美團的、阿裏的、百度的,全員高薪,整個團隊也隨之開始頻繁調整架構,“基本上每個季度都在調整”。最後的結果卻是,一個物流技術團隊,一共才10個人,有5個都是領導,核心業務也在更迭中丟失。

  員工們對每日優鮮的信心也逐漸流失。在飯局上,陳風等中層員工聚在一起,都覺得每日優鮮越來越迷失自己,“沒有深耕它的特長”,那就是30分鍾就能送達的物流和時間優勢,這個速度,得益於其允諾的“半徑三公裏”,也就是每日優鮮的立身之本——前置倉模式,但這個模式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,履約成本居高不下,客單價又上不去,盈利希望渺茫。

  每日優鮮也曾嚐試自救。陳風回憶,近一年來,幾乎每個季度的目標都在變動,去年Q4,公司還在把重心放在降低成本,然而,剛做了幾個項目,還沒有獲得什麽成效,到今年Q1,重心就變成了外部合作,要和京東合作、和抖音合作,降本增效被拋之腦後,沒多久,合作這事也不提了。

  在每日優鮮的投資方裏,有頭部VC,有政府基金,也有騰訊這樣的互聯網大廠。即便如此,還是缺錢,每日優鮮上市時,曾和富途證券、老虎證券一起搞過“充值送額外中簽”活動,在App上充值的用戶可以在打新中額外中簽,結果股價破發,第一天就暴跌25%,坑得不少用戶破口大罵。

  8年獲得11輪融資的寵兒,在現金流持續吃緊,供應鏈逐漸斷裂之後,每日優鮮又將求救的眼光望向了山西“煤老板”。7月14日,每日優鮮稱,山西東輝集團將以股權戰略投資合作的方式向其注資2億元,在這個過程中,每日優鮮會割讓一部分公司董事會的席位。隻是,協議簽了,錢還到不了——作為一家美股上市公司,2億元需要先折算成美元,周期則會拉長到3-6個月。而據《財經十一人》報道,東輝集團甚至有可能會撤回投資協議。

  員工們都知道每日優鮮命不久矣,但在市場環境不佳的當下,大家還不敢輕易離開。陳風說,今年5月,之前被高薪聘請進來、攪亂一江春水的T2級別高層們,遭遇了大波裁員,不少人至今也處於待業狀態。陳風騎驢找馬,到處聯係之前的同事們要內推,字節的、京東的,但今年的HC縮得太少了,陳風知道,自己要是去了別的大廠,也隻能做幹活的“大頭兵”。

  王維給自己留下了退路。兩個月前,他將每日優鮮的狀況通知了供應商,在他看來,做采購,要對兩頭負責,“我們采購總歸是在這個圈子裏麵的,不可能一直在一個公司待著,如果這個名聲臭了,後麵到哪去都難”。他決定放棄維權,趕緊入職下一家公司才是要緊事。

  張子楓一時之間還無法緩解自己的失落,他親眼看著大廈建起,又親身經曆了它的坍塌。這一夜他很難入睡,淩晨一點半還清醒著,但他也逼迫自己睡著,對包括他在內的922位員工而言,時間寶貴,維權艱難。5月被裁掉的同事提起了勞動仲裁,但是,“公司已經沒有可執行的資產了”。

  (文中人物均為化名)

文章轉載自:新浪新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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